在進台大之前,我曾幻想當一名勤奮的文藝青年。一深入接觸到風起雲湧的社會街頭運動之後,自認也不是當革命青年的料。曾經在台灣貿易界待了數年,後來在法國修習國土規劃和社會學博士研究(E.H.E.S.S.),新的計劃是自行創業。籌備時期則繼續多年的活動 : 中英法翻譯,中文教學和中日書法研習。這麼多年來都是用法文思考論戰,重拾中文寫作有種當新鮮人的感覺。
我在三十歲那年辭掉台北的工作。不想在台灣考研究所,但是帶著有限的積蓄,和不怕死的冒險精神,闖法國的高等社會科學院(E.H.E.S.S.)和巴黎第八大學的社會學研究所。很好運,竟然一共有三個教授要收我(其中兩個都在E.H.E.S.S.任職,照理說,也不應該有這種事發生),我不想住巴黎,所以就選了馬賽的E.H.E.S.S.的分院。我重新拾起書本的理由也是既簡單又複雜,當時最具爆炸力的啟示是已逝的歷史學家黃仁宇的自傳。他到美國唸書時已經三十多歲了,兩年後拿到碩士,因為畢業即失業,只好續修歷史學博士好賭個大學教職。等到他念完博士,又是十年後了。
我的人生境遇沒有他來得豐富,求學位的歷程也比他順利。社會學博士論文發誓不寫任何跟台灣有關的題目,因為碩士研究時已經寫過了,而且不想當國外教授的免費書僮(如果我是念漢學研究,那就另當別論)。我的研究理論工具是Norbert Elias的文明化歷程 (processus de civilisation, civilizing process, 說來好笑,在法國鑽研德語系的學問),他老人家說得好,研究學者不要當象牙塔的白痴,研究要結合本身的經歷和經驗(即使是運動也算是一種技能性經驗,從事棒球運動的學者就不仿藉由棒球探究社會組織結構)。所以,我的研究個案是法國與日本的氣味工作者的比較,在台灣貿易界接觸歐洲葡萄酒和化妝品的經歷也因此不浪費。
我因為博士研究的關係而學習日文。還沒上課之前,我用一個星期的時間自修,背下也學好了上百個平假名和片假名。日文老師對我搖頭,她說,通常,平假名和片假名是可以讓她混一年的課程。我的答案是,我不是學來修身養性的,我的研究工作可不是百年大業。而且,我的外語學習經驗豐富,也在教中文,上手快是正常。不過,等博士研究告一段落之後,我就放自己長假,只專找日本人作法文和日文的交換,以聊天代替背書。當然,這也是因為我可以大言不慚,我的法文比許多法國人都來得好,否則就無法如此闖江湖。遇到一句法文也不會的日本人則是我練習英文的機會。在法國,我認識的台灣人人數用一隻手就可以數完,我交往的日本人則是好幾倍多,這也是一件我從沒有設想過的事情。
我住在法國南部的馬賽(Marseille)的市中心。這座城市號稱是法國第二大城,不過,以各種硬體建設而言,絕對比里昂(Lyon)來得落後,以「文化素質」來說,最具爭議性格的馬賽人是巴黎人心目中的未開化民族。我跟許多來自外地的法國人一樣,一開始,對這裡相當有意見,沒有一樣東西看得順眼。現在,我由衷喜歡這個地方。
您好,我是社工領域的碩士生,有b1法語能力還在精進中,最近有興趣到法國攻讀社工相關的博士班課程,不曉得您有推薦的教授或是學校嗎?最好能與軍隊社工或是性別領域有關的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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